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0 14:53
(一百四十二)
爱情最残忍的地方莫过于“予之不适,索之不当”。
我开始焦急地轮番拨打那两个电话,我害怕素出了什么事情,鱼看到我的样子,一个劲地劝我说,别这么急,或许她只是在浴室听不见,或者是出去买什么东西了,她又不是第一次去,何况还有同事在,你不必担心的。
为了平静自己急躁的情绪,我叫了瓶冰啤酒慢慢地喝着,鱼说:“别急,她回来看到一定会打给你的,我陪你慢慢喝慢慢等吧。”
我把手机放在眼皮底下,强装镇定地跟鱼闲聊,眼睛却不时地盯着手机屏幕,甚至害怕它坏掉了没电了,隔几分钟就看一下电池格和信号格。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着,电话还是不曾响起,不知不觉我和鱼已经喝到第四瓶酒了,我忍不住拿起电话的时候,鱼说:“我手气好,我来帮你打吧。”
我把电话递给了鱼,她试了两次,还是没通,我接过手机说:“不早了,买单先回去吧,明天我就过去了,到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鱼说:“你再试一次吧,打不通你今晚都会睡不着的。”
我不抱任何希望地拨号,没想到那头传来一声:“喂。”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焦虑,我说:“我打了这么多次,你怎么不听电话?”
“哦,我刚才出去了,没带手机。”
“那你没看到未接来电吗?我打不通以为你有什么事,都快急死了。”我有点生气。
“你的事处理完了?”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对,我打电话是为了告诉你,我明天过来。”想到就能见面,心里的气消了许多。
没想到,等待我的是沉默,素在那头一句话都没说,我以为她会兴奋地说真的呀,太好了。可是没有。
我敏感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说话呀。”
素沉吟了半天说:“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但还是强压着说:“你说吧。”
“他过来了,就今天晚上,我刚才是陪他出去吃饭了。”素说的有点艰难。
我快速地说:“我明白了,我不会过去了。”
“你别误会,我们没什么,我也没想到他会飞过来陪我,………………”
素在那头说着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我的耳朵被巨大的耳鸣声干扰着,所有的声音在我此刻听来都像是来自地狱绝望的哭泣。
我对她说了句:“太晚了,早点休息。”挂了电话,关了机。
转身,我对鱼笑了一下说:“她公司有事,我不过去了,我现在想回公司了,去哪坐车?”
“你疯了,都几点了,哪还有车,要回去也明天回去嘛。”鱼奇怪地看着我。
“那我们继续去吃点东西吧,我刚才光顾着担心,没吃饱。”我依然笑着说。
鱼疑惑地看着我说:“真的没……没吃饱吗?”我知道她想问我的是“真的没事吗?”
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真的,你明天不是休息吗?晚点睡觉没关系吧。”
“当然没关系了,早就习惯了。没事就好,走吧,我不吃什么菜了,我要吃烧烤。”鱼可爱而孩子气地说,刚才的电话在她是听不出什么惊涛骇浪的。
烧烤摊前坐下来,我没在乎鱼叫了什么烧烤,我自顾自地又喝起了啤酒,泪只能往心里流,我知道这种伤只能一个人受。
鱼陪着我,我偶尔跟她说几句玩笑话,她不时地递给我烧烤,我木然地吃着。
买单的时候,我看到了钱包里的机票,我拿出来在鱼惊讶的眼神中把它撕掉了。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0 14:54
(一百四十三)
当意识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被抢夺走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选择不同的方式来应对,可一旦遭遇异性敌手,我们只能选择无为。
早上醒来的时候,头很痛,鱼坐在床边看着我,对我说:“昨晚你喝得太多了,现在还难受吗?”
“我是不是吐了?”我问,对于昨晚的醉酒我彻底失忆。
“还好了,没吐,但是一直在哭,看着叫人很心痛。”鱼小声地说。
我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还有,我有没有乱说话?”有点担心自己胡说八道透露了心伤。
“有说话,但是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鱼伸手拉我说,“如果不难受就起来吧,睡久了也难受。”
鱼煮了稀饭,她说该清清肠胃解解酒了,我顺从地喝了两碗。
吃完我跟鱼说:“我该回去了,昨晚肯定害你没睡好,你再睡一会吧。”
鱼跟我说:“别走了,在这好好休息一下,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不了,回去一样可以睡觉,不打扰你了。”我执意要走,鱼也不好再作挽留,但是坚持送我去车站。
上车之前,鱼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跟自己过意不去,朋友之间难免有矛盾,再说,你还有我呢。”
我很感动,走过去给了鱼一个拥抱说:“谢谢你!”转身上车,泪水已经落下。
我泪洒一路地回到了另一个城市,我决定不再为了素回来。
周一上班的时候,我接到了素打过来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开机?”素问我。
“没电了。”
“为什么不充电?”
“忘了。”
“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知道我多担心吗?”素在那头明显有点愤怒。
“我没有怎样啊。”我说得很无辜。
“我跟你说过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去,既然他去了,你再去自然不是很好,对吧。”素还在解释。
“根本没有什么,我没想那么复杂。”我的语气依然很冷,我气愤她为了别人忽略了我的感受,而且我和她的约定在先,如果她没有透露她一个人在那边的消息,别人不会过去,也就是说一开始她就没有拒绝别人去。
“你别误会我,好吗?我还是爱你的。”素在那边带着哭腔。
我坚硬的心又一下子被击碎了,接下来我答应周末去看她。
痛恨自己这么没骨气,但是只要她一句软话,我就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了。
周末很快到了,我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一切如常,两个人都没再提那件事。晚上吃饭气氛融洽,回到宿舍她把给我买的礼物送给了我,我想真的是我误会了她了,有点后悔。
睡觉的时候,我忍不住过去吻她,素很配合,激情迅速燃烧,当我们继续下去的时候,素有一点点抗拒,我还以为是她的小伎俩,挑逗我的情欲,于是更加积极主动。
我刚刚进入状态的时候,素突然退缩了,她说:“我很累,算了吧。”
尴尬的我只能作罢,素转身过去说睡了。
我望着天花板,任泪水无声地滑落。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0 14:55
(一百四十四)
当我们不知不觉中成为感情的弃儿,我们往往会看到了尽头还在奢望明天,自欺欺人是爱情弃儿的通病。
我带着满腹的疑虑,却没有再问素一句。
第二天素开心地接受了那个男人的邀约,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素跟我说了后,我大方地说:“好啊,正好我可以帮你把把关。”
饭吃得还算开心,鱼也在,于是我就不用把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两个身上,灯泡的感觉会降低很多。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已非同一般,远不是素所说的那样。
晚饭后,男人提议去卡拉OK,我没说话,素没反对,鱼说随便,于是我们来到了全城最出名的歌厅。
男人尽显豪迈气派,叫了很多酒和小吃,他们唱着歌,我笑着附和,手却一刻也没离开酒杯,喝到最后,我开始尽情唱歌尽情发泄,素一直在叫我,说那个男人有话对我说,我说有话就说吧。
男人说里面太吵把我带到屋外,我笑着问他要说什么,他说你是素最好的朋友,素说她的男朋友必须通过你这一关,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如何。
我说:“你很好啊,事业有成,年轻有为,素的男朋友应该她自己挑选,我没有权利帮她拿主意,不过你来问我,我只有一点要求,你要对素好就要一辈子的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说好,一言为定。然后从包厢里拿出来两杯洋酒,递了一杯给我说:“为我的承诺干杯。”我们一饮而尽,疯狂地把酒杯扔进了垃圾桶。
我让男人先进去,我去了洗手间,躲在隔间里,默默地流泪,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出来用凉水洗了脸,发现鱼在洗手间外面等我,她问我:“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我没醉。”
拉着她一起进屋,男人坐在素身边说着什么,素满脸笑靥,我也笑着去拿麦克风,用歌声掩饰我的伤心。
结束的时候,我真的有点醉了,素埋怨男人点那么多酒,男人说他开心。我笑着说:“对,开心,开心就要痛快地喝。”
回到素的宿舍,我倒头就睡,素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我已经完全起不来了,我难受得要死,素带我去了医院,医生很不客气地说:“年纪轻轻喝那么多酒干嘛,知道每年多少人死于酒精中毒吗?”
我可怜兮兮地坐在走廊打着点滴,素坐在我身边。
她突然对我说:“你不要这个样子,就算我跟别人在一起,我还是会心疼你的,下次别这样了。”
“我知道,我喝那么多是因为我替你觉得开心,不过你别骗我。我想你们的关系远不像你自己说的,不管以后会怎样,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在欺骗我。”
“好,我答应你,我自己也觉得这些事对你很残忍,但是你都知道的,我们又不得不……”素要继续说下去,被我打断了。
“别再说了,我只希望我早点好起来,下个星期还要上班。”
素伸手搂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对不起。”
“以后别说这个。”
下午,素出去办事,我在宿舍休息,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打电话回公司请了几天病假,我想好好为素做最后一点事。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2 10:55
(一百四十五)
分手的时候,每个人都不惜自毁形象去达到目的,可是分手之后,每个人又都想给对方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确定了素的心意,我想我也该从她的生活里功成身退了,尽管退得鲜血淋漓,但是这却只是属于我一个人伤城,与他人无关。
素回来,我告诉她我还不是很舒服,何况医生开了三天的点滴,我想在这里调养一下再回去上班,素说我也正担心你呢,别回去了,等身体好了再说。
第二天素去上班,我就开始了我的行动,素一直嫌卧室的门颜色不好看,我下去买了桶油漆帮她把门油成了她喜欢的颜色;素一直觉得屋里缺少个衣帽架,我去买了一个;她嫌旧的衣柜我帮她换了;墙上她一直嫌空,我买了些装饰物;她喜欢坐在床上看书,我在床头安了个台灯。还有许多的小细节,我生怕自己漏掉一个。
我把我认为需要做的都做完了,看着装饰一新的屋子,想象着素回来看到这一切时的惊喜,虽然很累但是我觉得心满意足。
素确实很惊喜,但是惊大于喜,她埋怨我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做这些事嘛,要是真的没事了就该回去上班呀。”
尽管话听着不是很顺耳,但是我还是没有刻意去猜测什么,我误以为她是因为关心我的身体才会这样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再一次情不自禁想抱着素时,她非常敏感地避开了我,她说:“身体不好就早点休息吧。”
我顿时觉得有点难以接受,对她说:“你不至于谈个男朋友马上就翻脸成这样吧,再说我也没想对你怎样啊。”
可能我的语气激怒了素,她坐起来说:“对,我就是接受不了你对我亲热,现在你一靠近我,我就觉得恶心。”
“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你以前怎么对我的,现在居然说这样的话。”我很吃惊。
“你都知道说以前咯,我以前是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可是现在就是感觉不一样了,你明白吗?”
“怎么不一样?”我脑子里一闪,脱口问出:“你跟他上床了,对不对?”
素甩了我一个耳光,大声说:“对,上次他过去我就跟他上床了,满意了吧,跟他在一起以后,我觉得之前跟你的那些简直幼稚的可笑,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我眼冒金星,不是因为她的巴掌,我听到了我这辈子觉得最难听的话,我从床上跳起来,愤怒地穿上衣服,拎起行李拉开门直接冲到了屋外。
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背靠在门上,觉得天似乎都塌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一直以为素不会做得这么决绝,以为自己大方地放手,会和素之间保持着最好的朋友关系,可是我想错了,我想多了,原来都是因为自己太傻。
听到屋里好像有动静,我提起行李,迅速下楼。
走出小区,我不知何去何从,内心一团乱麻,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素的好素的坏在脑海里不断地更迭着,爱恨交织地感觉居然是如此地痛苦,无法渲泄无法排遣,无人知晓无处倾诉。
这个原本不属于我的城市,让我从天堂跌倒地狱,从巅峰回到谷底,在素嘴里的幼稚曾是她的依赖,我以前是她的一切,现在变做了她的遗弃。
手机响起,我没看直接挂断关机。
游荡了一夜的我拖着我的行李拖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了这座无情的城市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2 10:56
(一百四十六)
在爱情生活中,幸福是要靠自己去寻找的,它躲在生活的角落里等你去发掘,而痛苦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你躲到哪里它都会找到你。
回到这座可以掩饰痛苦的城市,我试着让自己活得像另一个人。
手机在回去的第一个星期我没有再用了,任由它躺在宿舍的抽屉里,像一只被放尽了血的鸡,一动不动,毫无声息。
公司的电话我特意交待,不是客户不要给我接进来,可是我的担心完全多余,一个月的时间内,素没有找过我,我心里还多少有点失落。
日子难过也要过,我肩上的担子不只有情感这一挑,所以我不能倒下。偶尔想到伤心处,也会立刻转换频道,转不了的时候,我开始学会用烟酒麻醉自己。
好在那个时候,身边有几个女友,还有追我的男生,我开始频繁地约会,我知道那些男生都不是我的选择,但是孤寂的日子需要人来陪。
灯红酒绿的生活确实让人沉迷,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人的思绪是难以集中的,放射的思维不在任何事上作停留,一闪而过的念头稍纵即逝。
酒精和尼古丁在体内的作用是那么明显,让人不得不爱上它们,我想它们的魅力对于身处痛苦中不能自拔的人们是无限放大的。
在我自认为被麻醉的比较有效果的时候,素出现了。
那天是周五,想着又是周末,心里有酸酸的感觉,于是又接受了朋友的邀约,还是老规矩,一条龙直落。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素,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同事见我有人找,先行告辞了,我在等着素开口,因为我有话说不出口。
素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我尾随着素,走出了大厦。
外面天色未晚,刺眼的夕阳让我有种见不得人的感觉,这段时间的放纵让我七分不像人三分倒像鬼,外表憔悴内心掏空。
素看着我说:“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吧。”
我说好,推荐了一个西餐厅。
落座后,素说:“我知道说对不起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我觉得我有错,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可是当时是在气头上,所以……”
“别说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再听这些。”我心很痛,但装作没事。
素接着说:“客观地说,我觉得他蛮好的,我想跟他在一起,我知道你听了会难过,但是我已经想了很久,想得很清楚了,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祝福你们。”
“本来这些话,电话里也可以说,但是我想当面给你一个交代,今天过来办事,顺便来找你,一会去我就要赶回去了。你别想太多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她的语气平静地可怕。
吃过晚餐,我送素去车站,买了票后,离开车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我们坐在候车区静静地等着。开车时间快到的时候,素说:“你瘦了好多,别太折磨自己,你知道我也没办法再照顾你了。”
我闻言突然哭了起来,这一个多月来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感觉到素真正地要离开我了,心还是那么痛,素慌了,不停地劝我,我抱着素说:“别走,别离开我好吗?”
素哭着说:“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不能陪你走这一辈子了。”
我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含泪看着她离我而去。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2 10:56
(一百四十七)
或许爱情是一场有始无终的游戏,开始和结束就是对甜蜜和痛苦的诠释,可是这世上有多少痴男怨女明知结果,却愿意不断尝试情感轮回。
车开动了,素在窗边跟我挥手,我依稀看到她也在挥泪,我拼命地克制自己的泪水,想挤出一个笑脸,却很难,泪水还是那么不争气,哗哗地流,我不禁低头,尽管一切都无需掩饰,但是我还是不想素看到我那副可怜的样子。
许久,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感觉面前有人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慌忙搽了一下眼泪抬起了头,居然是素,好意外!
“你,你刚才不是……怎么没走?”我惊讶地问。
素没说话,走过来把我揽在怀里,任我在她怀里委屈地哭泣。
那一晚,素决定不走,她提议去找个酒吧坐坐。不想太嘈杂,也为了方便说话,我们最后选择了一个静吧。
“你为什么没走?是可怜我吗?”我问。
“不是了,我想就这么走了确实很过分,我其实心里也很矛盾,你知道的,我对你也是那么的不舍,可是……算了。”素端起杯子喝酒。
“我明白的,不要说了,我懂的。”我也喝酒,但是跟素的心情肯定不一样。
“我在车上看到你的样子,我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所以就跟司机说忘了东西在车站,下车看到你站在那里,我在想,没有我你会怎么过?”素看着我说。
“你是说你还在意我是吗?你还是会为了我难过?”我问。
素喝了一大口酒,点了点头。
“知道这些就够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不可以再这样了,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再犹豫不决了。”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多少有点违心,其实我还是在乎素对我的感觉,我知道就算虚伪我也不能挽回。
“我这样离开你,你不怪我吗?”素问。
“怪你有什么用,我知道你要什么,那些是我给不了的。”我苦笑。
“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不爱我了?”素拉着我的手问。
“不想爱都很难,认识你15年了,八年的情感纠葛,不是说忘就忘的。”我挣脱了被素握住的手,端杯喝干了酒说,“但是爱又能怎样?这世间的事情不是一个爱字就够了的,还有太多太多的未知数。”
“你会因此而恨我吗?”
我笑了:“恨,夸张了点,我想我也恨不起来吧,一切皆是天意,与你与我与他人都无关,这是注定的,只是看到结局的时候还是觉得难过而已。”
“答应我,这辈子你要做最疼爱我的人,可以吗?”素看着我,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泪,下意识地点了头,我知道自己还是如此心疼着这个女人。
素终于幸福地含泪笑了。
晚上,我和素相拥而卧,素在我怀里喃喃自语,说着她的无可奈何、要我对她好之类的话,我静静地听着,心里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素开始主动地吻我,我被动地配合着,内心很矛盾,我甚至怀疑自己自从上次的冲突之后有了心理障碍。
素越来越投入,我也被这种情绪带动着,可是感觉却大不如前,素在我看来多少有点夸张做作,感觉像要在弥补什么。
当我们终于都到达巅峰的时候,素在我怀里紧紧地依偎着,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快乐。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2 10:56
(一百四十八)
当我们被抛弃的时候,一定要记住离那个抛弃你的人远一点,既然你对她的重要性已经等于零,回到她的磁场范围内只会让自己彻底失衡。
素的弥补我看得出她的用心,尽管我内心抗拒这种方式,但是却无法拒绝,我知道我对她的情感早已超脱了爱的范畴,我把她当作我的家人,不再为了爱的嫉妒而让彼此的关系变得面目全非。
第二天中午素离开了,临走前我对素说:“我想我这一生不会再爱一个人如爱你这般了,你放心地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吧,真的不要再顾及我的感受了,否则的话,大家都会觉得累,我们真的还是做朋友比较现实,彼此都不会给对方压力了。我会祝福你找到幸福,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一直等在原地,遇到什么事情就回来找我吧,我会守护你一辈子,我答应做你这一生中永远爱你的人。”
素默许了我的观点,我知道她的抉择在她的内心一定也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划痕,为了不让彼此受伤,退一步真的会海阔天空。
车消失在我的视线,我独自坐在车站,在这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足足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自己颓废的毫无力气。
电话响起,可是我没有接电话,我想是一定是朋友催我过去吃饭或是去玩,一个连自己都无法面对的人,如何去面对他人。
慢慢走到某洋快餐店,要了杯冰冰的饮料,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傻傻地发呆。我想给素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开始想她了,可是我克制了这个想法,我怕事情会这样没完没了下去。
电话又响起,餐厅里不接会打扰到别人,显得很不礼貌,我拿起来准备挂掉,无意中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说了句“你好”。
“我是冬,很惊讶吧。”
我确实很惊讶,心腾地一下提了起来,很久不曾说话。
“好久不联系了,最近好吗?。”冬问。
“挺好的,你呢?一切都好吗?”我问得很生硬,不是因为生疏是因为紧张。
“我也很好呀,我现在快毕业了,忙得一塌糊涂。”
“怎么突然会给我电话?”话一出口,我觉得自己嘴真笨,说点什么不好。
“一年多了,很多事情我已经想通了,当初我们太年轻,难免会犯错,我不应该一味地责怪你,或许是我太在乎了,又不懂得如何去经营这段感情,你还生我气吗?”冬一口气说了很多,我要逐字逐句地去消化,一切都转变得太快,原以为我们的情感早已画上句号,可是此时此地有种拨开乌云的感觉。
“我没有资格去生气,也没敢打扰你的生活,应该跟你说对不起才是,我想没有我你会活得快乐很多,你现在能给我打电话我很开心。”我诚心地道歉。
“我也很开心,我知道自己能放下这一切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给你打电话,希望我们还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可以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说。
那一通电话我们聊了很多很多,虽然时隔一年多,我们对彼此都不再有情感奢望,可是解开这个心结是我们共同的心愿,能够畅所欲言地对话已经朝我们唤醒情感的目标迈进了很大的一步。了解了对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我们明白了原来感情以另一种方式延续并非是一件坏事,至少现在我和冬的感情可以永恒不变。
整个下午,我都不再为素的事情而伤心了。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2 10:58
(一百四十九)
就像枯叶离开枝干是为了树木的枝繁叶茂,一段感情出现了腐坏如果不及时舍弃,必将给情感双方带来不可预估的伤害。
接近暑期的某个周末,鱼突然来到这个城市找我,她们公司组织过来旅游,但是她说自己纯粹是借机会来看我的,因此没有随大部队去玩。
我很感动,决定带她单独去玩,弥补她这一行的损失。虽然在这个城市工作,但一直被公事所扰,稍有空闲也都奉献给了素。这也是我第一次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放松自己,所以两个人都玩得非常地开心。
晚上,鱼没有回酒店,非要跟我去宿舍住。
玩了一天非常地累,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说到素的时候,鱼说再好的朋友也该有个度,我说我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了,鱼说那就好,不然她还在担心我处理不好这些问题。突然一下子觉得鱼成熟了好多,我好奇地问她是否恋爱了。
“没有了,暗恋了一个人,不过他跟我同事在一起了。”鱼淡淡地说。
“不是吧,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呢?”我问。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呀?”鱼问我,我尴尬地笑了。
其实和素的关系已经回到了最好的朋友的位置,我觉得更加心安理得,换一种方式关心自己爱的人原来感觉也不错。
这个时期,我又被公司调回了总部,跟素回到了同一个城市,虽不是天天见面,但是联系也频密了起来。
素进入了热恋,时常给我汇报对方的情况,我总是听着,然后以朋友的立场给予少许意见。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心聋目盲的,报喜不报忧是通病,分享着她的喜悦,我渐渐地觉得把她交给一个爱她的男人是正确的选择,心痛的感觉也慢慢减至乌有。
直到有一天,素很气愤地告诉我说,那个男人其实在追她的时候还有别的女朋友,她也是刚刚得知,那个女的直接打素电话跟她说了,因为有了素,那个男人抛弃了相恋两年多的女友,而且是最近的事情,也就意味着他一直在脚踏两条船。
素的情绪感染了我,我也觉得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那个信誓旦旦的男人居然是这种人,其实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可是因为发生在素身上,我居然变得怒不可遏,话语间难免偏激了点,我甚至劝素应该跟他分手,素也认可我的观点,觉得爱情之中不该有这样的欺骗。
时隔一个星期,鱼约我和素一起吃饭,在她住的宿舍附近。席间,素跟我说:“跟你说件事,你别说我,好吗?”
“什么事?”我问。
“就是那个,我跟他还是没有分手,他给我解释清楚了,我也原谅他了。”
我看了素半天没有说话,素的眼神里是恳求,我说:“没关系了,你的事情自己处理就好了,只是我觉得……唉……不说了。”
场面有点冷,鱼开始打圆场,气氛开始渐渐地缓解,吃完饭,我们慢慢往鱼的宿舍走。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是家里打来的,我开心地接起来,告诉他们我跟素在外面吃饭。
母亲跟我扯了半天闲话,支支吾吾地仿佛要说什么,我有点急了,说有话就直说吧,母亲说:“你别再干涉素的感情了,你们又不能在一起,何必呢,你们都要结婚的。”
我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变了,马上大声说:“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这么说?”
素和鱼都被我吓了一跳,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听了母亲的一番话后,彻底崩溃了。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2 11:01
(一百五十)
“舍得”二字,向来颇有深意,有“舍”才会有“得”,可是在看不到“得”的时候,“舍”就变得如此之艰难。
母亲告诉我,素的母亲刚来过我家,婉转地表达了来意,就是叫我不要再掺和素的感情,母亲问她为什么这样说,她说素的男朋友打电话跟她说,我一直在干扰她们交往,还给素介绍别的男朋友,目的就是为了拆散他们。
我在电话里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吼着对母亲说:“荒谬之极!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你们放心,我没做过这种事,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母亲挂了电话,我直接把电话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去帮我拣散落在地上的面板盖、电池、手机,素站在一边目瞪口呆。
我指着素的鼻子说:“你到底跟你男朋友说了什么?他要这样诋毁我,你说,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捅到我父母那里?你们不觉得这么做很卑鄙吗?让我的父母搅到这些事情中来,你不觉得很残忍吗?你们还是不是人?”
素慌忙解释说:“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跟我母亲说,我母亲又去你家说,真的没有想到,我完全不知情。”
我眼里都是泪:“你不知道?你不说,他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在破坏?你每次跟别的男人出去玩都拖我做挡箭牌,都说是我约你出去的,说那些男的都是我的朋友,他怎么会不误解,你为了自己脱离干系,就忍心把我塑造成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们怎么忍心在我父母面前把我说成这样,你们不想让我活了,对吗?”
我感到伤心欲绝,这么多年,一直没敢去直面自己爱着同性的事实,刻意地不去想,不去表现出来,我知道这世间的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能接受这一点,特别是我的父母,可是今天有人残忍地把我的这点隐私剥开给了我父母看,尽管他们不敢相信,但是也会怀疑别人怎会言之无物,我觉得自己好悲哀,居然被素这样地出卖。
素被我吓到了,嘴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你冷静点好不好?”
“你叫我怎么冷静!?换了你是我,你会冷静吗!?”我大声地对素说。
素被我的话激怒了:“你干嘛对我凶,又不是我叫他说的,我怎么知道他会那样去跟我妈说!”
“闭嘴,你们是一路货色,你们都是那么自私、卑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不惜牺牲别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说完转身就走,素想拉住我,我大力地甩开了她的手,素想追上来,被鱼拦住了,低声说了几句,鱼追了上来,跟在我身后,没有说话。
漫无目的地走着,泪水止不住,过马路的时候鱼冲上前来拉着了我的手臂,鱼拖着我回到了她的宿舍,我伤心到全无心思全无主见,只知道一味地哭。
我让鱼帮我打了士多店的电话要了啤酒,鱼本想劝阻,但是看着我的样子摇了摇头,还是照做了。酒没送上来之前,我去厕所洗了个脸,出来问鱼手机还能用吗?她说刚才试过了还行,就是面板盖烂了。我拿起来打了个电话给北京的一个好友,他一直让我去北京发展,因为帮我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我却一直在推,主要原因是想和素在同一个城市,为了兑现我对她的承诺,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好友很开心我能答应过去,跟我说了那个公司一堆好话,可是这些在我已经不是什么重要因素了。
挂了电话,我决定远离这座城市。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2 11:05
(一百五十一)
面对感情一次次的伤害,我们习惯性选择了“逃”,可是往往逃得开那个伤害你的人,却逃不出自己的心伤。
鱼默默地在一旁听着我所做出的决定,酒已经送到,鱼帮我打开了一罐递过来,也为自己开了一罐,慢慢地喝着。
“你选择离开吗?有这个必要吗?”鱼问。
我大口喝酒,没说话。
“或许你对素只是个误会,她……”
“别跟我提她。”我粗暴地打断,鱼愕然。
我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和态度有问题,看着鱼说:“对不起。”
鱼没有回应,场面尴尬,我也不再说话,快速喝完那罐酒,起身对鱼说:“我回去了。”
“别走,明天是周末,今晚就留下来吧,我没生气,我是替你难过,让我陪你喝酒说说话吧,以后可能就没有这种机会了。”鱼拉住我。
我叹了口气,重新坐下,并没有答应留下来,鱼又帮我开了一罐酒。
“你很爱她,是吗?”鱼问。
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但是事实又让我不能回避:“嗯,曾经是,都,过去了,不要再提她了。”
“知道了,我也不想提,我只是想说就算她伤害了你,你也没必要离开这个城市呀,有问题就解决,处不来就少来往,难道一定要离开吗?”鱼问。
“还是走了干净,省得又生是非。”
“那你什么时候走?”
我想了一会:“辞职可能需要一个月,办完手续就走。”
鱼没再说话,只是陪着我一罐一罐地喝着,我的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想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将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浑然不觉鱼不胜酒力已经喝到七八分醉了。
我起身上厕所的时候,鱼突然跑到我的前面冲进厕所,吐了起来。我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拿毛巾、纸巾、水杯,鱼吐完之后坐到沙发上并未见清醒,反而有点神志不清了,我扶她到床上,帮她脱去了鞋子。
鱼的样子还是显得非常的痛苦,眉头紧皱,我拿着湿毛巾坐在床边看着她,害怕她想再吐的时候从床上不慎掉下来。
我不停地拿毛巾擦拭着鱼的额头,希望能让她舒服一点,突然鱼抓住我的手,嘴里含糊地说着:“你,别走,好吗?”
“我不走。”知道她可能听不见,我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
“别,离开我。”她还在嘟囔,我不觉笑了,没想到她喝醉了还说出这么好玩的话。
我想抽出我的手的时候,鱼拽得更紧了。
“别走,我喜,欢你。”鱼很小的声音,但是我听清楚了。
我任由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没再动弹。过了许久,确认鱼已经睡着,我抽出早已发麻的手悄声走出了房间,关了灯,掩了门。
坐在沙发上,我喝着剩下的啤酒,状态也在半醉半醒之间了,我在犹豫着该走还是该留,倒不是因为鱼的那句话,在我看来,那句话不会是对我说的。我犹豫的是自己的状态,走,这种醉醺醺的样子好像不适合,留,又担心素明天会不会找上门来。
考虑到鱼的状态,我还是留了下来,床是不打算睡了,我决定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如果一早预知以后发生的事,那晚我是绝不会留下的。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18
(一百五十二)
很多人都会选择在酒后表白爱意,在我看来:一则为了壮胆,二则万一被拒绝,可以佯装醉酒一副无辜状。
沙发是木头的,睡得很不舒服,折腾了半天,气倒是顺了好多,我想那一场因素而起的风波会在我离去后风平浪静,最后酒精的作用还是让我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被人摇醒,是鱼。
“你怎么起来了,还难受吗?”我揉着眼睛问。
“我还好了,你怎么不去床上睡呀,真是的,这里睡得多难受呀,腿都伸不直。”鱼埋怨地说。
“你把床都占满了,我睡哪呀?”我开玩笑地说。
“哦,对不起嘛,起来,跟我睡床去。”鱼把我拖起来拉到了床上。
还真有点腰酸背疼的感觉,摊在床上觉得舒服多了,鱼上洗手间冲凉去了,她回来时,我往里挪了挪,鱼顺势躺下靠了过来。
“干嘛,你喝了酒发酒寒,怕冷呀。”我问。
“嗯,有点吧。”
“那把空调关了。”我起身一只手支撑一只手想去摸遥控器。
“不要了,关了会很闷的。”鱼伸手制止我,拉了我一下,我失去平衡正好摔在鱼身上。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或许只有1cm,因为已经清楚地感觉到彼此急促的呼吸,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内心的躁热和骚动。
或许只有零点几秒的迟疑,在我看来却足有一个世纪,我抽离了自己的思绪,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有点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能有这种想法,有点可耻。
“你不敢吻我吗?”鱼的问话吓了我一跳。
“谁说我不敢。”这种回答真是不经大脑,纯粹象是为了赌气。
“那就是不想吻咯?”看不清鱼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是不想,是没想过。”不知如何回答,答案信手拈来。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呢?”鱼执著地问。
我没有想好答案,只能选择沉默。
“因为素吗?”鱼继续问。
“什么意思?”听她提到这个名字,我觉得有点烦。
“如果没有素,你会喜欢我吗?”
“你想问什么?”我有点诧异。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我心里好乱,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可是又害怕弄清楚,总之很矛盾。”
“什么事情?”我倒是有点好奇。
“关于你和素的事情。”
“你怎么老是围着她转呀,能不能说点别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的?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暗恋过一个人吗?”鱼问。
“嗯,记得,跟你同事好了,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那是骗你的,其实我暗恋的人是你,但是我内心一直觉得这样是不对的,直到渐渐看出来你和素的感情也超乎寻常,我想我对你的感情也就没什么不正常了。”鱼的话让我很意外,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不敢再轻易接下一句。
鱼看我没有反应,凑过来亲了我的脸一下说:“睡吧。”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18
(一百五十三)
人与人相恋之初,情欲才是占上风的,拥有绝对主导的地位,激情过后还能维持的情感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爱情。
我还没从鱼的话里缓过神来,从来没想过她对我会有这样的感情,但此时的我是万万不敢接受这一份情意的,虽然处在爱情空窗期,可是心理准备完全没有。
“鱼,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其实……”我想第一时间撇清关系。
鱼打断了我:“你别说了,我明白的,我只是告诉你,没什么意思,别多想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快睡吧。”
我没再说话,看着鱼转身过去,心里有点酸酸的,好想过去搂着她,但是那样的话,误会就更深了。接下去的时间,无法揣测鱼的心思,也无法知道她是否入睡,我就一直硬硬地绷着身体,害怕一不留神挨着她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其实更害怕的是自己,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躺着,天马行空地想着的时候,鱼转过身来,很自然地抱着我,我没有抗拒,任由她抱着,如此的反应是我自己太多情还是因为素令我太伤心,不得而知。
鱼在我怀里散发着好闻的气息,一直很奇怪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独有的气味,是动物的本性,散发出气味是为了吸引同伴,还是现在的香料太过丰富了。
气味的诱惑让我情不自禁地亲吻了一下鱼的额头,立马又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摒住呼吸没再敢轻举妄动。鱼好像完全不曾察觉一样,毫无反应。就在我暗自庆幸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鱼突然问我:“你吻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可怜我?”
我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说:“喜欢。”
鱼从我怀里抬起头开始寻找我的唇,在她找到之前,我主动捕捉了她的唇,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可是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任它继续吧。
这时候我才发现鱼根本不会接吻,于是我尽量缓慢尽量温柔地去完成每个细节,一点点引导她,聪明的女人在这方面悟性都很好,很快鱼就主动和我配合,她很喜欢和我接吻的感觉,我只要略作停顿她马上就贪婪地挑逗我,让我欲罢不能。
如果一直吻下去,那也会是一个难忘之夜,可是鱼不愿意停留于此,她动手脱我的衣服,确切地说是她自己的衣服,冲凉后暂借给我穿的。
我没有阻止她,尽管我冲动,但是我很清楚,我对她仅有好感,我不爱她,于是我轻声问她:“你确定要这样吗?”
鱼没有正面回答我,在褪去我的衣服后,她也已经赤裸于我面前,房间很黑,真的想看清她的表情,想知道如此渴望与我发生关系的女孩到底心里在想什么,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把身体紧紧地和我贴在一起,鱼的个子不算太高,身材却极好,凹凸有致,她浑身感觉很烫,心跳也飞快,我的身体也烫,但那主要是酒精的作用。
鱼依然锲而不舍地和我接吻,我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是只顾接吻,而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继续,而我还在犹豫。
“我要你。”鱼终于停下来抱紧我,在我耳边说出了这句话。
之前的热身早已是干柴烈火的状态,鱼的这句话如同直接点燃了火药桶,而我就坐在这炸药包上,一触即发。
久违了的情欲释放,让我失去了理智,鱼在我的牵引下,打开了欲望之闸,琴瑟和谐出乎我的意料。
有性无爱的第一次让我沉沦。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19
(一百五十四)
世间有太多的巧合,让我们不得不相信宿命,仿佛自己的一切都是早已被安排的,无法抗拒,无法上诉。
早上醒来,我睁开眼睛看见鱼看着我,鱼羞涩地笑了,我也报以一笑,内心却很尴尬。
起床后,我说该回去了,鱼却拖着我不放,一个劲地跟我撒娇。
“别闹了,我留下来干什么呀,你一会要去上班的呢。”我说。
“我不,你等我下班嘛。”
我磨不过她,勉强答应,鱼又叫我算好时间去接她下班,然后一起吃晚饭,我也答应了,心里想真是欠了你的。
独自在宿舍看电视打发时间,偶尔一闪而过想到素,她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生活,事已至此,无论好坏都是她自己的命,我也该开始我的新生活了,城市已经选择,另一个主角会是谁?她绝不会是鱼,可是明知如此我就不该跟她有瓜葛。
想着想着有点后悔起来,同时也发现原来自己居然很痴迷与鱼的性爱关系,以前一直觉得无爱是不可以有性的,一夜之间观点却转变了。
中午补睡了一觉,起来打电话给鱼,问她是不是也在犯困,鱼在那头一直甜蜜地埋怨,说都是我不好。
我说:“我多冤枉啊,还不是被你折磨的。”
鱼说:“谁怪谁呀,别说这些了,一天都在想你,脑子里都是你。”
我说:“上班时间你快别说这些了,小心出差错被炒鱿鱼。”
挂了电话,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看来我是需要一段新感情的滋润了,不过我想我不会选择鱼,她是素的朋友,我又即将离开这个城市,加上我对她的感情远没有到爱的程度,天时地利人和一条都摊不上,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很残忍。
算好时间过去等鱼下班,站在楼下的大门口,一个人正低头胡思乱想着,犹豫着该不该跟鱼把话说清楚。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目瞪口呆。
“天呐,真的是你呀,我刚才从旁边走过,看着就觉得眼熟,差点没敢认呢。”对方大惊小怪地说,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了?不记得我了?不至于吧。”对方看我没反应接着说。
“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而已。”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小优,那个曾经让我害怕又早已被我忘却了的女孩。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这边工作呢,当然了,也没有办法联络到你。”小优继续问。
“是吧,你呢?是来这边玩的吧?”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希望这次的偶遇只是个短暂的会面。
“哪有,我早就不在医院做了,家里有个亲戚介绍我过来的,我刚到这边三个月左右,早知道你也在这边就该早点遇到你。”
听她这话我笑了,没有逻辑的思维方式。
小优说:“相逢不如偶遇,我们两个都占全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庆祝我们他乡遇故知。”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的,我在等一个朋友,一会我跟她说一下。”
“叫他一起呗,对了,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我已经看到鱼走出了大门,鱼笑着朝我快步走过来,我说:“她来了。”
小优顺着我的眼神转头看过去,小优和鱼脸上的表情都同时僵住了。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19
(一百五十五)
嫉妒往往会让人误会了爱情,对于眼中只有嫉妒的人来说,爱情说白了就只需要做一件事——占有。
鱼放慢了脚步,但还是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已经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但是没多想,忙着介绍。
小优笑着说:“不必介绍了,我们是同事。”
我满脸惊讶看看小优,又看看鱼,鱼也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来说,一切皆是意外!
“太巧了,那走吧,一起去吃饭吧。”我说。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赶着去处理,要不改天再约你吧,你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小优说。
“那也好。”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了小优,她往公司方向走了。
鱼问我:“你怎么会认识她的?”
“在大学就认识了,她以前是我们校医院的,怎么了?看你们好像有点不妥。”我问。
“是啊,刚吵了一架,为了工作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不喜欢她做事的态度,对我们都很凶的,仗着自己是老总的亲戚。”鱼说。
“是吗?以后别跟她吵了,工作上的事能忍就忍,吵也没什么意义。”我随口一说。
“你是要帮她说话吗?”鱼噘着嘴有点生气地样子。
“哪有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只是觉得同事之间谦让一点就好了,对了,她在你们公司做什么?”我有点好奇,航空公司不需要护士吧。
“财务咯,老大们都是喜欢用自己的人做财务的。”鱼说,有点不屑。
“明白了,好了啦,别生气了,带你吃大餐去。”我笑着搂着鱼的肩膀,看来今晚我是不能跟她说什么了,摆明在气头上。
吃完饭我坚持要回去,鱼坚决不让,我说你不是想我周一还穿这件吧,鱼说那我现在陪你去买,我摸了摸她的头说:“傻不傻呀,又不是见不着了。”
“你马上要走了,见一天少一天。”鱼说得很伤感,我没再回话。
在我的坚持下鱼送我到车站,等车的时候,鱼问我:“你其实不喜欢我对吗?”
“干嘛这么问?”
“没什么了,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好了。”
上车后,看着鱼在下面跟我挥手,眼里尽是不舍,我心里酸酸的,为什么世间情感总是这样弄人,爱着不爱自己的人,却又被自己不爱的人爱着。
回到宿舍,跟同事简单说了一下我打算辞职了,她们都很惊讶,不知道我为什么做的好好的要走,转瞬又在猜测肯定是找到了更好的归宿,我没有去反驳,默认了她们的推断,也觉得给自己找到了台阶,有谁愿意承认自己是为爱出逃。
周一提交了辞呈,中午老总约了客户吃饭,特意带了我出去。饭后在车上与我聊了很久,告诉我目前的岗位是暂时的,对我会有更好的安排,我婉言谢绝了,我说可能自己不识抬举,但是真的有一些苦衷不得不离开公司,老总表示理解,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很遗憾啦,北京我们也有分公司,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欢迎。”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接到了小优的电话,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说想约我一起吃饭。早上鱼也给了我电话,问我是不是已经辞职了,她也叫我晚上过去吃饭,我没答应,有点害怕自己会一步步地伤害了她。
小优盛意拳拳,我不好再推,就答应了下来。我给鱼回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跟小优一起吃饭,鱼的语气很不开心,但还是坚持叫我吃完去找她。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20
(一百五十六)
对于某些人来说爱情就如同一个游戏,一个狩猎游戏,关键就在于有没有逮到猎物,而不会在意猎物的感觉。
如期赴约,小优满脸笑靥,让我轻松了许多,多年前的事情可能在我们心里都早已过去了,我又何必在意太多。
“怎么就你一个人?我还以为你会带你女朋友来。”还没坐下来,小优就问。
“啊,什么女朋友?”我问,有点疑惑。
“装什么傻呀,鱼啊,我那可爱漂亮的同事。”小优的口气很夸张。
“什么呀,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好不好。”我解释着。
“我还不了解你,是也说不是啦,又不是第一次了。”小优在调侃我。
“真的不是啦,你误会了。”我说。
“是吗?那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她又问。
“你想哪去了,真的没有了。”我再次强调。
小优笑了笑说:“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我看着漫不经心的小优,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好了啦,不跟你开玩笑了,先点菜吧。”小优自己解围。
我暗暗舒了口气,心想千万不要,我这已经够烦了。
席间,我们东拉西扯地聊了很多,毕竟分开这么久,又几年未联系,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这顿饭总算吃的轻松愉快。
吃完出来时,小优问我去哪,我说要去鱼那拿点东西,本来想撒谎说回去,可是知道她们宿舍就在一起,怕穿帮。
小优说:“看来关系非同一般呀。”
我的脸又红了,还好路灯不是太亮,小优应该没察觉,我说:“瞎说什么呢,脑子里都装了些啥?”
小优笑了笑说:“没有就好。”
鱼的房间在五楼,小优的在四楼,到小优宿舍门口的时候,我跟她道别说:“我上去了,有空再联系。”
小优拉住我说:“拿完东西下来好吗?我等你。”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含糊其辞地说:“哦,再说吧。”转身就上楼了。
敲开鱼的门,她一下子扑过来抱住我说:“怎么吃这么久?等的我心烦意乱的。”
我轻轻推开她说:“吃饭加聊天,当然要这么久了。”
鱼不肯松手,依然抱着我说:“人家想你嘛,你有没有想我?”
我不置可否,鱼有点不悦,松开手说:“我今天本来打算做饭给你吃,谁知道被你拒绝了,而且拒绝我是为了赴别人的约,哼!”
我这才看到满桌子的菜:“你做了这么多菜呀,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约了人吃饭吗?你一个人怎么吃得了?”
“我一大早就去买菜了啦,不做怎么办,放着也坏了,我不管,我是给你做的,你必须得吃掉。”鱼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坐下来。
“这么多,我可不是弥勒佛,装不下了。”我真的很为难。
“我不管了,多少也要吃点,不然就说明你不喜欢我。”我还真就不想吃了,肚子和脑子都不愿意,可是看着鱼的样子,我无法拒绝。
鱼看着我拿起筷子,幸福地笑了,原来爱就这么简单。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20
(一百五十七)
有时候我们千言万语在心头,却不知如何开口,说不清是怕伤害了别人,还是怕伤害了自己。
鱼的手艺一般,但是心意却很浓,我品在嘴里,甜在心里,有人爱幸福感始终多过烦恼,也迷惑了自己的本心。
我吃得卖力,鱼看的开心,看她饿了这么久,还真有点让我心痛,我不停地给她挟菜,她不停地给我倒酒,这一幕让我联想许多,还真有点家的感觉。
突然电话响起,我给鱼做了个手势,说如果是找我的就说我不在,鱼很迷惑,拿起电话,果然“喂”一声之后只说了一句“她走了”。
挂了电话,鱼看着我说:“她怎么会找你?”
看来我的猜测是准确的,我说:“她刚才叫我一会下去,我不想去了。”
“你和她什么关系?”鱼怀疑地问。
“没什么关系,就以前认识的,我不太喜欢跟她在一起。”言下之意无法表达,希望这个答案鱼会满意。
鱼果然没再问这个:“你今天递辞职报告了?你就没想过不走吗?”
“还是离开一段时间比较好,对谁都没坏处,我也需要冷静一下,我父母也就不会瞎猜了。”我果断地说。
“这里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
我知道鱼想听到什么答案,我沉思了半天说:“有,但不是我现在有能力去考虑的,我还是想静一段时间再说。”
鱼舒了口气,看来这个答案没让她特别失望。我觉得自己好虚伪,可是有时候善意的谎言真的会皆大欢喜。
鱼可能是深谙酒精的作用,买的酒还真不少,并且一个劲地在劝我喝,我心里在想,我要真醉了又得留下来,可是却没有停止喝酒的速度,理解她的用心良苦,同时也能感觉到我自己内心的苦。
酒足饭早就饱了的时候,我起身道别,鱼看着我,没有说话,眼里尽是哀怨,这或许只是我的感觉,让我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
走到门口时,有点期待她会过来拦住我,手已经触到第二道门的时候,鱼还是冲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我心里一股暖流,就像个被人遗弃又被好心人捡了的孩子,一下子有了一种温暖的归宿感。
我转身抱着鱼,用我的脸磨蹭着她的肌肤,鱼紧紧地用手抠住我,我反手把门关上了,我把脸深深地埋在鱼的肩上,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鱼就静静地抱着我,或许这世间此时此刻只有她最了解我的心情,我也愿意时间静止,让我不再去触碰那些不快。
鱼给我拿了新的睡衣让我先去冲凉,她来收拾残局,我笑着说:“你还真是贤妻良母型。”鱼笑而不答,可能她喜欢我下的这种结论,很受用。
洗完出来,鱼说:“你看电视还是去床上看书?柜子里有我给你买的衣服,看看喜不喜欢?换下来的衣服你别洗了,我呆会帮你洗了,干了就留在这边吧。”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体贴,意外的惊喜,衣服是我的风格也是我的尺码,看来她很用心,我笑着躺在床上等她,一时间又想到了素,很快我就强迫自己走了出来,我不愿意不开心。
鱼进来的时候,我靠在床头已经有些许困意了,她靠在我身边,轻轻地吻着我的脸,弄得我痒痒的,情绪逐渐高涨的我开始回吻鱼,激情的一幕又开始上演。
罪恶感在加深,满足感也在加强,我在矛盾中踯躅。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21
(一百五十八)
每一个在生命中出现的人都或深或浅在你心里划了一道痕,我们最难忘的或许不是我们最爱的人,而是那个我们伤她最深的人。
离我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跟鱼若即若离地维持着情人似的关系,她也没要求什么结果,在我看来只是我们两个都迷恋在一起时的性爱感觉。
鱼是个单纯的女生,在我之前没有谈过恋爱,或许在她看来这就已经是爱情的全部了,我对着她只需要用心,她就觉得一切足矣,她从未问过我的过往,也不问我的将来,只是离分开的日子越近她显得越伤感,常常在激情过后靠在我的怀里偷偷地流眼泪,我去意已决,除了心痛我不能再为她做什么。
小优偶尔也会联系我,说话总是一语双关,也从侧面打探我跟鱼的关系,搞得我很害怕跟她有近距离的接触,找了个机会,我告诉她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她只对我说了一句:“一切来得太快也走得太快!”
素通过鱼早早就知道了我离开的想法,可能是无法跨越心灵上的鸿沟,迟迟没有跟我联系,我也不会再主动找她,怕给某些人落下话柄。
在我走之前的一个星期,素打电话约我出去,她约在某个商城,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素打算送一双名牌运动鞋给我,我没有拒绝,这也是她的一份心意吧,可能还代表了歉意,推托或许她会误解我不肯原谅她,可是在我的心里早已对这件事情释怀了,只是我不想亲口去告诉她,我不介意。
素很认真地选,我很配合地一双一双试着,终于有一双素非常地满意,我半开玩笑似地对素说:“按照这边的风俗,送别人鞋子就是赶别人走的意思,希望她快点走路,看来你是希望我早早地离开咯。”
“胡说什么呀。”素有点生气,她让服务员拿了两双一模一样的,对我说,“谁要赶你走了,我们要一生同行,别胡思乱想。”
以前我们买东西经常买一样的,搞得跟双胞胎似的,这个时候看到素的举动,我内心有点伤感,可是仅此而已。
为了替我省钱,素又为我申请了免票,鱼对这事还耿耿于怀地说:“我本来也可以帮你申请的,算了,有一张就够了。”
我笑着对她说:“舍不得我可以陪我一起飞,正好不浪费你那张票。”
鱼白了我一眼说:“口不对心,谁信你呀。”
得知我已经离职搬到鱼这里暂住的时候,小优说要为我送行,请我吃饭,我说不必破费了,小优说我们两个聚少离多,找个机会跟你见见都不行呀。我说不过她,答应了。
那天小优请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鱼,让我很意外,我心里跳出一个词:鸿门宴。当然知道没有这么严重,可还是害怕火星撞地球。
吃饭的时候,小优带了两瓶白酒,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不是往死里喝吗?可是脸上还是泰然自若。
小优完全一副尽地主之谊的样子,招呼的热情周到,一点也看不出她和鱼之间有矛盾,鱼也曲意逢迎,完全一派和谐之气象。
酒过三巡鱼主动跟小优喝上了,说什么工作上请多担待之类的,小优也谦虚地说我是新来的,要多向你学习。看来两个人功力都不浅,或许是因为我要走了,看到这样我还觉得蛮心安的。当然,表面上看她们主攻的方向都是我,可是喝到最后只要轮到我喝酒,她们两个就抢着帮忙,我劝左也不对,劝右也不行,两瓶见底的时候,小优又叫了第三支。
我知道这一夜很难收场。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22
(一百五十九)
人的欲望如同困兽,一旦被激发而释放出来,就会肆无忌惮地四处伤人,只是我们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因果报应。
大家都有点醉了,只是程度不一,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酒桌上的火药浓得化不开,这完全演变成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为了阻止她们有点疯狂的行径,我找了个机会把酒瓶拿在手上,拿了个啤酒杯给自己满上,端起来对她们说:“我就要走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好,我此生不忘。”说完一饮而尽。
两个女孩都呆呆地看着我,等反应过来抢我的杯子时,我已经酒杯见底了,那一杯下去,我马上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可是意志力还算坚强,一直强忍着。
她们两个都不再斗酒了,开始关心起我的状况来,我说:“没事,谁让你们乱帮我喝了,搞得我没喝好,只能自己找个借口来喝一点。”
小优满脸歉意说:“看来我这个东道主没当好,给个机会我再单独请你一次好不好?”
“好啊,你说的,不过要等我下次从北京回来的时候再说了,这样的酒席连吃两顿我就该胃出血了。”
鱼说:“别胡说了,说点什么不好,这酒有什么好喝的,你别再喝就是了。”
看见鱼还在独自喝着杯中的酒,我想抢下来,小优看在眼里说:“鱼想喝就让她尽情地喝吧,你别多管闲事了。”
我小声回了她一句:“你就嫌事不大,一会看你怎么收场。”
小优吐了下舌头叫买单,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少来,谁是你的孩子?”小优亲昵地在我脸上捏了一把。
可能是在酒桌上喝了点酒,谁都没在意这些所谓分寸。我起身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鱼已经彻底地醉了,我很诧异,问小优怎么回事,小优说:“刚才她自己把剩下的酒都喝了,我在买单,没看到。”
事已至此,我们两个只好扶着烂醉如泥的鱼上了出租车。回到宿舍楼下,我背起鱼开始爬楼,太辛苦了,我自己喝得差不多了,酒醉的人又沉得很,我简直是一步一步移上去的。小优从旁辅助,醉得差不多的她也帮不上什么实际的忙。
好不容易到了五楼,我让小优帮着开了门,气喘吁吁地把鱼扶到了床上,小优进来就哼哼唧唧地倒在了沙发上,我没功夫理她。
我先拿毛巾帮鱼擦了擦身子,帮她把衣服换掉了,打开空调,给她盖上冷气被,看着鱼沉沉地睡着总算心安了,做完这一切我累的不行了,一身的臭汗。
我走到外面叫小优下去睡觉,她说让我躺一会嘛,我头晕。我看她没什么事,就拿了睡衣去洗手间冲凉,正洗着,小优推门进来了,我吓了一跳,洗手间的门栓本来就坏了,我没想到她会进来,连忙抽了条浴巾裹在身上。
“你干嘛,是不是不舒服想吐?”我问。
小优走过来把门关上,狭小的洗手间两个人距离很近,我赤裸的身体仅仅裹了一条浴巾,酒精的作用让我们有点飘飘然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味道。
小优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我居然没有拒绝,真是鬼迷心窍了,此刻的她在我眼里不再像之前感觉那么恐惧,反而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她捧着我的脸慢慢地吻着我,气若游丝扑打在我的脸上,让人觉得很舒服,我自己也不明白一直让我很抗拒的这个人到底对我施了什么魔法,让我动弹不得。
毛巾不觉间滑落到了地上。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22
(一百六十)
离别的时刻最能考验真情,心中的不舍只会有一个人,不到最后一刻我们自己都无法了解自己的真心到底放在哪里。
跟小优的故事没再继续,毛巾跌落的时候,我仅存的一点理智让我果断地推开了她,我内心已经够乱了,不愿意再这样沉沦下去,不愿意自己的人生变得如此的复杂,想着在屋里不省人事的鱼,我更觉得内疚。
小优被我的无情伤到了,她歇斯底里地问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跟谁都可以,偏偏那个人又不是我?”
“对不起,我没有权利爱任何人,对你如此,对别人也是如此。”我捡起毛巾,低着头跟小优说了这一番话。
小优的个性还是那么火辣,给了我一个巴掌后,冲了出去。
我慢慢地洗完了澡,进了卧室,鱼还在熟睡中,看着鱼痛苦的表情,我觉得心好痛,为什么自己要去惹这样一段感情事,明知道自己要走了,还接受她对我的好感,难道真的是为了自己的伤口找一剂良药,可是如此下去,我对鱼又将何以为继?
躺在鱼的身边,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声,我感觉很心安,或许我能为她做的最后的一点事就是在她找到新感情之前不再背叛她。
第二天,我给小优打了个电话,一是帮鱼请假,二是为了告诉她,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有将来,在我刚开口说出第二点之时,小优轻松地对我说:“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谁才是最爱你的人。”
临别之前,鱼帮我收拾好行囊,她对我说:“不管你在哪里,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等你再回来我身边的那一天。”
我抱着她久久不曾说话,我知道除了愧疚,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离别的日子终于在诸多的不舍中来临了,素坚持请假来送我,鱼和小优也在,大家都很客套地说着一些嘱咐我的话,我照单全收,这个时候我想没有虚伪只有真情。
素把我拉到一边,哭着对我说:“对不起,我真的希望你会原谅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是最好的朋友。”素给了我一个用心的拥抱。
我一直绷着的脸强装的笑终于被这句话击碎了,我立马泪如雨下,我知道自己真正不舍得是什么,八年的爱恋从此落下帷幕,而且是告别演出,再也不会以爱情这样的一种形式上演。
我说:“你的幸福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你要记住,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你真正地获得幸福,我会永远爱着你!”
流泪走出来的我又把笑容挂在了脸上,可是鱼的泪水已经潸然而下,可能如我的泪水这般让人心碎,只是心碎无人知。
过了安检,我不敢再回头,素在外头我在里头,泪水不停地流,鱼和小优有工作牌可以直接送我到机上,因为申请的票是头等舱的,空姐看到有人送机,还以为我是航空公司的领导,异常地热情,可是我的难过让我一直臭着张脸。
跟鱼和小优一一拥抱道别,她们在我耳边哭着说着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告诉她们我都收到了。
她们依依不舍地下了机,而我心里一直牵挂的那个人不知此时在哪里哭泣,是否还会为我哭泣,想到这一切,我默默地抽泣,泪流的状态沿续到几个小时后的飞机降落。
朋友在机场等着我,我在洗手间画了个淡妆出来。
陌生的城市,一切重新开始。
木吉它
发表于 2007-10-13 10:23
(一百六十一)
人抵抗寂寞的能力是极其微弱的,因为寂寞是吞噬人心的最好武器,我想撒旦手上最秘密的武器就是它了。
北京是首都,我曾经向往的城市,古色古香,或许在这里埋藏记忆才是最适合的,我庆幸自己选对了城市。
下了飞机后开机,第一个短信是来自小优的,她告诉我,如果她有能力她会留住我,她不知道我的心在哪里,但是她希望下一次是朝着她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她爱我如同我爱着素,明知道没有未来还苦苦坚持。
第一个电话是鱼打给我的,她问我好吗,离开那个城市是否会觉得开心一点,我说是,离开就是一种解脱。鱼问我,包括我吗?我哭了,我对她说,这世间有很多美好,其中有一份是你送给我的奢侈品。
回到朋友家,素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一切尚好,我说有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切从头,我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到北京的第一天,我去象征性地面试了,公司的老总是朋友MBA的同学,一番寒暄,面试显得无关紧要,我办了入职。
第二天是周末,我决定一个人去香山,朋友本来打算陪着,我拒绝了,我说难得周末,陪女朋友才是第一事项,我不会迷路,迷路会打110。朋友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女孩,了解男人和女人的心思。香山其实不高,可是以我有点沮丧的心情,登顶却有点困难,我最终还是放弃了缆车,我知道自己要战胜的又岂止是内心。
我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没人给我鼓励和安慰,我的形单影只在香山上显得特别的落寞,我用相机记录沿途的风景,记录我真实的心情,我知道爱会让人不断地攀爬,直到顶峰,或是感觉一览众山小的成功,或是感觉高处不胜寒的失落,一切都留存于心,无人开启,无人释怀。
在香山上我买了很多纪念品,准备送给我的朋友以及那些关心我的人。下山之后,我找了个邮局寄了出去,为了避嫌,我鬼使神差地在收件人一栏写了小优的名字,我不愿再提起我跟鱼之间的感情,我只能选择逃避。
几天后,鱼给我打了电话,说小优把所有的纪念品都自己挑了一遍,剩下的分给了她和同事,她恨我为什么不是直接寄给她,我说寄给谁都一样。
朋友的住所也很简单,何况他是和女友同居,我的出现不太适合,我联系了亲戚,找了个安乐窝,闲置着的一房两厅,装修精美,一个人住还真有点奢侈。
工作就这样顺利地开展起来了,我学会了儿话音,为了尽快地融入这个集体。公司是某政府机构下属的三产企业,每天出入有武警站岗的大院,我也开始人模狗样起来,两点一线的生活让我忘却了伤痛,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寂寞的感觉吞噬着我的心灵。
在复兴门地铁站买了陶晶莹的碟,只为了那一句“离开我,你会不会好一点”,开始在无数个夜晚聆听“离开你,什么事都难一点”。
寂寞其实是自找的,每天我都能接到电话或信件,素、鱼或是小优,她们都关心着我,我也尽可能的抽时间给她们回信回电,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觉温暖。北方的冬天异常的寒冷,屋内的暖气也不能融化我那颗冰封已久的心,在冷寂的日子里,我度过了一季。
来到北京我才给冬电话,冬很诧异,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没有说出详情,只说自己想得到更好的发展。冬告诉我她还是回到了我们读书的那个城市工作,在父母身边她觉得更踏实,她说不管我在哪里都希望我幸福,我说知道了,你也要幸福哦。
挂了电话,我狠狠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