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沉吟

浅浅眉 · 发表于 2010-9-23 21:55

一轮冰洁千家看，不语亭亭复又西。
原以为中秋之夜应是如此，不妨天公不作美。昨日午后一场生势浩大的雷雨过境后，延至晚上仍些末微雨，这个中秋竟是无月。

在家闲坐无事，于是决定履行早一日之前策划的长潭赏月之行。将近晚上9点时分，一行4人。开车的是一还未取得驾照的家伙，在他那半生不熟的车技之下，车子以蜗牛速度奔赴，呵呵，可真委屈了我们手里已有的驾照。中途买了些食品饮料。这一路上，因为那两个健谈而又性格可爱的男人，车行之处倒是谈笑风声，不乏生趣。

车至长潭大坝门口后，下车沿着那一堤河坝款行。夜晚的风袭过来，忍不住哆嗦，抱了抱胳膊,毕竟已是9月底了，出来时仍是轻薄的夏裙，不及添换。目之所及，长潭坝上竟杳无一人。那些平素浪漫的人儿还是败给了秋风冷雨。

略为打量了下，许久未来过长潭坝头了，这一岸河坝曾经承载了不少小时的回忆，如今那一潭静悠悠的湖水仍旧，可河坝两边竟筑起了半人多高的防护栏。去年，好象还留有可以下去的空隔，现在竟也堵死了？天黑路滑，又是淑女裙装，总不能惊世撼俗地穿裙翻坝吓着身边两位男士。于是，打消了翻坝濯足长潭水的可能。

夜黑风高，无月，我们踏堤漫谈。山区的夜晚静谰，湖两岸，些点灯光，零星渔火。

行拥一潭之水，一路高谈阔论行至泻洪坝口折回。车从原路返黄岩，途经灵石中学，为了那名誉百年的荷花池，停车游览了这所位于永宁江畔灵石山下出过中科院五院士的百年名校。终于，见到了百年老树，见到了偌大荷叶。

初一看，仿佛是那一池娴静的水面上开出大朵大朵的圆叶来，叶袂随风轻轻摇曳，就忆起了江南名句“莲叶何田田”，依稀还带着江南稚子的童音在漫声吟唱。而那一棵老樟树，却以独特的临水梳妆的姿形舒展俯身婉延至池中央，忍不住驻足沉思，猜想它该是有多眷恋这个池才会打破树的常态以此于尘世特立独行。看着看着，这水，这树，这荷，都活了过来，它们应该有灵气的罢，假若是在月夜，它们会不会幻化成花妖树精共学子在月夜读书？

在两位友人的接待下在灵石中学逗留了将近一两小时，跟我们同行的那家伙实在是话痨，在他喋喋不休的叨扰下，我们终于在将近半夜半点钟左右再次以蜗牛的车速返家。一上车，我就歪头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梦间，突然传来一阵凄怨响亮的二胡音律，惊竦醒来，细听竟是《二泉映月》，忍不住责备。开车的那家伙竟解释说怕我们睡过去了，特意放点音乐给我们听的。可放音乐也就放音乐罢，怎么放这种凄怨的曲调，而且音响开得那么大，恼火下，不顾他的胡搅蛮缠东拉西扯，喝令赶紧给换掉。于是，我们在纠结中将就听了后一半路的《梁祝》。到现在我心里还是一直纳闷，实在想不透他那么健谈活跃的人为什么喜欢的是这种曲调的中国民乐。回家后，倦极，妆未卸就上床盖被睡过去了。

这一年，这一轮，这个中秋无月之夜，无论何种故事，终也过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