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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得武侠书中,有一个女子——风四娘,“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玩最利的刀,杀最恨的人。”“平生行所想之事,毫无忸怩做作之态,敢恨敢爱,恣意随性!”却有种不出的疼惜,和荒凉,有多少女子曾幻想过如她一样可以叱咤风云、笑傲武林,在血腥的江湖中随性而为、自在逍遥……确实,作为一个女人,一点儿都不想亏待自己,而现实中的却有着太多的压抑与隐忍。什么才是真性情呢?如果不是在这样血雨腥风的江湖中长大,如果她许多女人一样,也有一道宽厚的肩膀可以依靠?可能一切的一切就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无边的荒凉和寂寞,同时也是最辽阔的原始和自由。如果你也曾有过蚀骨的寂寞和荒凉,你就能感同身受。“五年四个月零三天,本该乖乖地喊一声大姐才是。”她笑骂。虽然在笑,但目中却忍不住露出凄凉伤感之色。然后大口喝一碗呛人的辣酒,揩嘴的同时,就势抹去似乎被辣酒呛出来的眼泪,依旧笑得灿烂如花。风四娘是不在人前落泪的,哪怕,在最心爱的男人面前。五年四个月零三天!只有女人才会算得如此清楚明白,只有女人才会对这个数字计较到咬牙切齿。敢作敢为的女人,豪气干云的女人呐,往往有最细腻的心思,最温婉的柔情——这柔情与温婉,却只能在难眠的夜里暗自辗转至凋零。
最幸福的时光,是那个寒夜街头,红炉火炭旁,吃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一切玉盘珍馐,都敌不过一碗面汤的滋味;所有的香闺暖阁,都比不上面摊长凳上的温暖。只因为,那碗面,有他相伴。然而,一碗牛肉面的热气,是否抵御得了人生的所有风寒?一霎时的依偎取暖,是否真得能珍藏进记忆,夜深人静时,无数遍回想,给孤寂的心灵一点温暖?
风四娘——成熟与天真,坚强与脆弱,欢快与悲哀,性感与纯情,开放与封闭,奇妙地融合。她是善解人意的姐姐,也是刁蛮任性的妹妹。她是同生共死的朋友,更是肝胆相照的知已红颜。但是,她唯独不是爱人。一夜缠绵,醒来便如春梦消逝。爽气干脆的个性,绝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纠缠暧昧。此刻痛彻肺腑,沉沦,沉沦……万劫不复的深渊……深爱却不能言明,被爱却不能相许,这是否是一种悲哀。
还有谁敢说自己敢爱敢恨?可以在痛若、不安中,甚至甘冒生命危险去成全。天大地大,总有一个地方可去。人海茫茫,总有一个人可想。也许不再喝最烈的酒,不再骑最快的马,也不再杀最恨的人。“一出阳关三千里,从此萧郎是路人”,狂风刮过,没有漫天的尘土。纷纷扬扬的落叶深处,临窗浅酌,人依旧,却在两三杯淡酒过后,乍抬头,黄昏已尽,入凉秋。
有的只是那个人,虽然不能放在身边,但却能放进心里——一直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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