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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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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 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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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浙江省台州市
十分钟后他平静了下来,他把蛋糕放在一张木凳上,“我想在吃完蛋糕后在吹蜡烛。”“随你高兴,但在此之前你该许个愿。”他点点头,把双手交叉沉默了10秒钟。“好了,现在我们吃了它。”他把手伸进去抓了一把塞进嘴里,我也学着他那样,15分钟后我们就吃完了整整一块蛋糕,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不停的往嘴里塞,这样我才能告诉他我尊重他,我不想再伤害他了,哪怕是一点点。他把手擦了一下,突然把摩托车推倒在滑滑梯上,他把油箱的盖子打了开来,一些汽油洒在了木制的楼梯上。他又拿出了两个可乐瓶并把里面的液体都泼在了那座滑滑梯上。他把头转向我“离的远点,我的朋友,我要点蜡烛了。”他点燃一跟蜡烛把它扔进了摩托车的油箱里。有那么一刻我想阻止他的,但我知道那天在我面前的是一头野兽,他只想毁灭这个世界其他什么都不在乎。火整整烧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还有一声爆炸声,一个车把手就飞到了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们在早上四点乘出租车逃离了现场。
在那一年秋天这幢房子迎来了一个新房客,一只黄色的野猫在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里安了家,我想它一定是从后面的窗户里跳进来的。那间房间里放满了用来包装家用电器的纸板箱和各式各样的旧衣服。它在那里生下了一窝小猫。起初我以为只有四只,但实际上有五只,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家伙总喜欢躲在一条红色的短裤里。我想可能是房东的短裤,也有可能是骨灰的短裤。他们俩是兄弟,但骨灰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他。当然这些事无关紧要。这些小家伙是近些年来唯一几样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算美好的东西。它们依偎在大猫的身旁,那只大猫不停舔舐着它们的身体,秋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空隙洒在它们身上。我觉得一丝暖流在身体里流淌着,我想那种感觉就是幸福,我居然感觉到了幸福。
隔壁的女孩每天都会跟四眼来看它们,她抱起其中的一只然后放在四眼的头上,仿佛那是他们的孩子,而四眼则傻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很显然这只猫的童年就这样葬送了。她第一次和我说话就发生在那几天,那天四眼不知道去哪里了,这种情况很反常,在此之前他们几乎是一体的。我看着那只大猫吃着我带来的肉,她也在旁边傻站着。“为什么那些小猫不吃?”她问我,“因为它们还没断奶。”我对她说。“那它们会大便嘛?”她又睁大眼睛看着我,我痛恨她的眼睛,每次我看到漂亮女孩时我都会感到痛苦,那种感觉太不好受了。“会,当然会。或许比你动作还麻利。”“啊?那不是会很臭啊?”她又让眼睛变得有些困惑,我的心都快崩溃了。“不,大猫会把小猫拉出来的东西都吃掉的,在还没有断奶之前。”“啊?真的啊?你怎么知道的,恶心死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告诉她:“别以为你能骗得了我,让我觉得你是个单纯的小女孩。你早就跟那四眼干过了,见鬼去吧。。”但我什么也没说。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把门关了起来。
那一天晚上骨灰敲着我的门兴奋的叫着:“嘿,你知道我起床后在那间破屋子里发现了什么嘛?一群小猫。你该跟我去看看。”他都快把门敲破了。“我早就看见了,你现在可以去跟它们好好玩玩,趁着你刚刚起来,但现在我要睡觉了。”我隔着门对他说。“我当然会跟它们好好玩玩,这太有趣了。”那一晚我听到了一些零星的脚步声,第二天我看见了一个用纸板箱做的房子,里面铺满了棉花,还有一条红色的短裤在里面蠕动着。
在十一月的时候,一个人将我那层的唯一一间空房租了下来,虽然他只短短的住了一个月,但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你只看了他一眼,也永远都不会再忘记,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灵魂。他是一个画家,头发很短混杂了许多白发,下巴下满是胡渣。耳朵上还带着一个骷髅头,那是一只银制耳环,脖子上挂满了项链与佛珠。他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条纹长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黄色的大头皮鞋,他看上去精神极了。我从没见过另一个超过60岁的老头能散发出像他一样的气质。他在他的房间里放上了颜料盒,以及画板。还有一个骷髅,我是说一个真人大小的骷髅模型,包括四肢,骨架但少了头颅。我不知道它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但摸上去光滑极了,骨灰喜欢那个老头更喜欢那个骷髅,他总是跑去他的房间看他画画,还有摆弄那个骷髅。有时候他还会把我也拉上。他习惯叫那个老头大叔,后来我也这么叫。。
大叔是一个谦和的人,他喜欢跟年轻人在一起,我想这或许会让他觉得他又回到了20岁。“年轻时做出什么事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只有傻瓜才会在年轻时老老实实的。”他吸着烟对骨灰说。骨灰哈哈大笑起来,我以为他会告诉大叔:“没错,我可不是傻瓜,我前几个星期刚刚烧掉了一座滑滑梯和一亮摩托车。”但他什么也没说。那天我们一起吃了晚饭。但对骨灰来说那天他因该是通宵后吃了早饭,他喝了许多酒,他喝醉了,那是他第一次向我说起他的兄弟,他告诉我们楼上那两个家伙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起初我以为他只有一个兄弟,其实是两个。用骨灰当时的话说:“你们知道吗?那婊 子的一个受精卵居然分裂成了两个胎盘。”他的父亲在她母亲生下他两个月后就跟她母亲离婚了。之后又娶了一个女人生了一对双胞胎。也就是现在住在楼上的那两个。骨灰痛恨他的弟弟,也痛恨他的父亲。从他的语气我就能感受到那种憎恨“那老家伙根本就不因该结婚,没有女人受得了他,那女人给他留下两个杂种后就跟别人跑了,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死了,他什么也没留给我,但我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两个小宝贝正在为了他留下的那点钱吵得不可开交呢。这就是报应”。当他说出这些话时满脸都是泪水,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父亲死了使他喜极而泣,还是那股巨大悲伤的压迫所造成的。但我想因该是后者。那天我跟大叔把他抬回了自己的房间,“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大叔又点起一跟烟。“但我们要相信上帝永远都会做出最公正的裁决,现在睡觉去吧。”我离开时,骨灰已经打起了呼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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